吉姆‧萊斯與金燕子

吉姆正在喝著小麥酒，他待在羔羊已經三個小時了，他似乎在等著某人
金燕子搜尋著熟悉的身影，過了一會，直接在吉姆這桌坐下，沒有打招呼也沒有買東西。
吉姆抬起頭，愣了一下，微笑。
[吉姆]: 好久不見
[金燕子]: 嗨
金燕子看起來很累，似乎剛完成工作
吉姆看起來還是有些蒼老，但是比起之前見到他的模樣明顯有些血氣
[金燕子]: 最近怎麼樣啊?你看起來更硬朗了。
金燕子把手撐在太陽穴，頭髮隨意地散在桌上。
[吉姆]: 逃難，找隱蔽所，追蹤一下近日的情況，還行吧？*喝了口小麥酒*
[吉姆]: 我...多久沒看到你了？
[金燕子]: 還是老樣子啊，真無趣
吉姆放下酒杯，看著眼前的妙齡女子
金燕子露出神秘的笑容，不過多日來累積的疲勞讓效果大打折扣
[金燕子]: 一般人要見金燕子可沒那麼容易
[金燕子]: 我們大概有…三個月沒見了吧?
[金燕子]: 不算太久
吉姆看著金燕子，像是看著過去一樣的出神
[金燕子]: 我最近太忙了，客人的預約排得滿滿滿。
金燕子少見的嘆了口氣。
[吉姆]: 燕子
吉姆語氣有些不一樣
[金燕子]: 真想你啊，我的吉姆‧萊斯，真想聽你叫我「小燕子」
金燕子把整個下巴放在桌上
吉姆把酒杯拿起來，喝了一口
[金燕子]: 不過呢，我感覺的出你又要委託我工作了..
[吉姆]: 燕子，拉辛姆還好嗎？
[金燕子]: 拉辛姆?
金燕子想了一下
[金燕子]: 喔，藥劑師，怎麼了?我好久沒見到他了
[吉姆]: 原來如此...燕子窩呢？還在？
吉姆就像與老友閒話家常般的聊著
[金燕子]: 當然還在啊
金燕子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吉姆
[金燕子]: 我看你巴不得它不在吧。
[金燕子]: 欸，分我一點
金燕子把一個空杯子往前推
[吉姆]: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哈哈，我也是想要多了解你的...*停下話，把酒倒了一半到金燕子湊上的杯子內*
[金燕子]: 謝啦
[吉姆]: 這三個月在卡林多的生活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呢..
[金燕子]: 你剛剛說要了解甚麼?
吉姆看著金燕子
[吉姆]: 我想...不知道是不是我老了...開始有種想要過過平靜日子的念頭
金燕子聽到這句話便低頭沉思起來。
[金燕子]: 你知道嗎?
[吉姆]: 恩？
[金燕子]: 我們可以選一艘船、帶一些僕從，航行到某個不知名的角落，在那個角落蓋一棟漂亮的大房子，然後我們就定下來，跟幾個喜歡的人一起生活。
金燕子邊說邊吸允著杯口。
吉姆看著金燕子，不語，默默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
金燕子也沒說話，反正這只是幻想，吉姆不可能會同意
[吉姆]: 你，有看到諾斯少爺嗎？
[金燕子]: 沒有耶，我只知道這個人，從來沒見過他
金燕子對這個諾斯興趣缺缺。
吉姆點了點頭
已宰羔羊的外頭，石板路上傳來「咚！咚！」幾聲響，一個男人沿著路走進了旅店裡頭。只見他頭上罩著全黑的兜帽，只有灰暗的雙眼露在外面，而他的上衣似乎是全新的，衣服下面十分怪異的裹著幾層繃帶。
[吉姆]: 你知道你的手下殺了*注意到進門的男人，因此壓低聲音*你知道你的手下殺了辛白林嗎？
男人拖著緩慢的步伐，對著吧檯桌輕敲了幾下
「喀！喀」幾聲，引得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札雷轉過臉來，男人對札雷微微點頭，而札雷似乎一眼就認出了他，即便隔著面罩，札雷還是有這種能力與直覺
金燕子趴在桌上，臉貼著桌子，心不在焉地咬著酒杯，小口小口地喝酒。
[金燕子]: 喔，我知道啊，我的小小燕子
[吉姆]: 為什麼?
金燕子看著吉姆，那雙灰得明亮的眼睛令人難以移開視線。
[金燕子]: 為什麼?你是在質問我，還是真的想知道?
[吉姆]: 單純好奇吧，反正殺了他對我們都有好處吧？
金燕子彷彿確認什麼似的點了點頭。
[金燕子]: 喔，那我解釋一下吧。這件事很簡單。
[金燕子]: 我給我的小小燕子的指令是，「保護吉姆。」
[金燕子]: 這樣你懂了嗎?
金燕子看著吉姆的反應
吉姆從胸口口袋內拿出了一個銀盒子，從銀盒內拿出了一支煙捲，聽到金燕子的話頓了一下。
札雷 says: 哦？！*瞇起了眼睛仔細瞧*
[珀斯嘉]: 嘿！老兄，最近生意好嗎？！*將手撐在吧檯上*
札雷 says: 馬馬虎虎，這是你的*推了一個斟滿的玻璃杯給的男人*
[珀斯嘉]: 哦？！
金燕子沒有說的是，她其實也監視著吉姆的一舉一動。
吉姆劃開了火柴，就著火光點燃了煙捲
[吉姆]: *吐出一口煙*原來是這樣...你還是如此的周到詳盡，小燕子
[金燕子]: 恩恩，是啦是啦，你應該感謝我才對
[金燕子]: 畢竟，我好像救了你跟你大小姐的命
[金燕子]: 雖然這個大小姐，我是一點好感都沒有
當吉姆吸菸時，金燕子馬上就咳了幾下。
[吉姆]: 要我熄掉嗎？
金燕子揮手表示不用
[吉姆]: 是呢...你的氣管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好？
金燕子笑了，吉姆還記得她小時候。
札雷 says: 歷劫歸來，理當先由我招待這杯！*回頭繼續拿起杯子擦拭*
[珀斯嘉]: 謝啦！*拿起杯子不過沒有馬上喝下裏頭的東西*
男人遲疑了一會兒
[珀斯嘉]: 難道你不想知道？
札雷 says: 有什麼是我必須知道的嗎？
[珀斯嘉]: 不，沒有了，感謝你的招待*拿著杯子走到熟悉的位子坐著*
男人喝了幾口杯中的酒，將雙腳跨上了桌，仰躺在椅背上，灰暗的雙眼直盯天花板
[吉姆]: 你還記得那次你咳得有多厲害嗎？我還必須冒險帶你去閃金鎮找醫生誒...*說起往事微笑*
吉姆抽著煙捲，一邊說一邊看著冉冉升起的煙霧，似有似無地露出微笑
[金燕子]: 我記得，吉姆，我記得所有事。
[金燕子]: 包括你在洞穴裡，跟我說著外面的世界──豬油堆成的山，噴出牛奶的泉水...
金燕子憶起西部荒野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
吉姆轉眼看向金燕子，盯著看
[吉姆]: 你還在氣我，把你拋下嗎？
[金燕子]: ....我不是氣
[金燕子]: 我是失望
[金燕子]: 對你，還有對我...一定是我哪裡不好，你才會...
吉姆繼續盯著金燕子，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
金燕子越說越小聲，完全沒了平常那副裝出來的自信
[吉姆]: 你想知道原因嗎？小燕子？*語氣柔順*
金燕子點頭
[金燕子]: 我以為你一直當成祕密。
吉姆深深地吸了口菸，緩緩地吐出。
[吉姆]: 柔伊，是我的摯愛
[吉姆]: 我曾經在閃金鎮生活，結過婚，嗯？你沒想到吧？*失笑*
正當他要繼續朝嘴裡倒下一口時，發現杯中以一滴不剩了
金燕子靜得跟影子一樣。
[吉姆]: 當初獸人入侵暴風城，閃金鎮就是最後一道防線，而我們也是在那裡失散的，說來可笑，我原本是個送牛奶的呢*微笑*
金燕子默默地把沒喝完的杯子推還給吉姆
[吉姆]: 你還是一樣呢*微笑**將酒倒入燕子的杯中*
男人再次走到吧檯前，酒保一樣面無表情的瞧著他
[珀斯嘉]: 再一杯
札雷 says: 一金*將斟滿的杯子推向男人*
[珀斯嘉]: 這麼貴？！惡意漲價麼？*接過杯子*
札雷 says: 你的命和這杯酒，孰輕孰重？珀斯嘉
[吉姆]: 總之，我很幸運的逃到了西部荒野，在那裡隱姓埋名生活著，得知柔伊十之八九死了吧*吸了口煙，吐了出來*
[金燕子]: 所以，你就是在那個時候遇見我。
[吉姆]: 小燕子，你知道是什麼把我拉回到積極生存的世界嗎？
[金燕子]: 什麼?
吉姆用手指向金燕子
[吉姆]: 妳
[吉姆]: 我那時候人生已經毀了，沒有目標了
金燕子整個愣住。
[珀斯嘉]: 嘖！*不情願的扔了金幣在桌上*
[吉姆]: 但是我在那裡遇見你，你讓我有了活下去的目標，就是把你養大
[金燕子]: 可...
札雷 says: 珍惜你還有命喝的每一杯酒，老兄*收下金幣*
[吉姆]: 可是為什麼我要離開？*挑眉*
金燕子點點頭
[金燕子]: 可是你對我那麼冷淡。這段日子，你都只是找我談生意…完全....
金燕子沒說下去
吉姆把煙熄在桌上，燒出了個洞，又點燃了一支菸
[吉姆]: *吐出煙*因為我聽說...柔伊在北方繼續生活著
金燕子試圖猜測吉姆畫裡的真實度，也許...說不定他又在騙她
[吉姆]: 我那時候原本想把你帶走...但...假如柔伊還活著，我想回到原本的生活。
過了一會兒，正擦著杯子的札雷似乎想起了什麼而朝著男人所坐的那一桌望去，卻發現除了一個整齊擺好的空杯與兀自燃燒的燭台，椅子上已空無一人
[吉姆]: 單純的生活，與他相處的日子雖然短暫，但是是我人生中少數快樂寧靜的時光
吉姆嘆了口氣
金燕子試著想像柔伊的模樣
[金燕子]: 他一定很漂亮吧?
金燕子突然說
[吉姆]: 是呢，有時候看見你，我也會想起他，他跟你一樣有著一頭金髮*微笑*
金燕子下意識地拉起一綹髮束
[金燕子]: 我不知道...我該不該跟你說你走之後的事
[金燕子]: 我發生了一些事...
吉姆擺了擺手示意對方說下去
[吉姆]: 說吧
金燕子的語氣從沒有像此刻一樣小心
金燕子她陷入沉思，然後用力搖了搖頭。
[金燕子]: 不....我現在不...也許下次
吉姆點了點頭
[金燕子]: 總之，我現在很開心
[金燕子]: 看到你還沒死，我很開心
[吉姆]: 你知道嗎？我不後悔我去了北方，最後落到這副情況，但是我很後悔當初沒有帶你一起走
吉姆盯著金燕子的眼睛
[吉姆]: 我很後悔
[吉姆]: 讓你必須要繼續過這種生活，也許就像你說的，我們曾經可以到某個地方一起生活，你會認識很有魅力的男子，然後結婚，我會陪你走向紅毯
金燕子想像著那個畫面，嘆了口氣後搖了搖頭
[金燕子]: 那你...為什麼不這麼做?
[金燕子]: 我們可以一起去找你說的那個柔伊啊
吉姆搖搖手指
[吉姆]: 小燕子，人生一直都是這樣，你走了一步，有時候就沒辦法再去想當初為什麼要選這條路
[吉姆]: 我很後悔，但是也沒有能力再回到從前，再做一次決定。
[吉姆]: 我很高興聽到妳說妳現在過得很高興，我也很高興你看到我時也是跟以前一樣會露出那種微笑。
[金燕子]: 我們這樣好像老夫老妻喔...只能這樣...緬懷過去，我不喜歡這樣，一點都不喜歡。
[金燕子]: 吉姆，你知道，我可以為了你放棄燕子巢吧
吉姆注意到手上的菸已經燒到屁股了，便捻熄了菸。
[金燕子]: 我甚至可以幫你保護...就是你提過的，保護那個大小姐
[吉姆]: 我知道，我都知道*點了點頭*
[金燕子]: 只要你的一句話。
[吉姆]: 我不想讓我的一句話毀掉了你自己打拼的前半段人生
[金燕子]: 我...很有錢，我已經夠多錢了，多到我不知道要怎麼花才快樂得起來...
[吉姆]: 小燕子，你願意...*停頓*
[金燕子]: 你再考慮考慮吧。
吉姆看著桌面
吉姆嘆了口氣
[金燕子]: 我只是想...當個跟屁蟲，就像以前那樣
吉姆抬頭看向金燕子
[金燕子]: 和我一起畫畫、跟我說故事，一起躺著看星空..
[金燕子]: 之類的..
金燕子一瞬間看起來就像小孩子一樣
吉姆起身走向小燕子
金燕子抬眼看吉姆
吉姆抬起小燕子的頭，親了一下額頭。
金燕子忍不住笑起來。
[金燕子]: 幹嘛突然...
[吉姆]: 小燕子，照顧好你自己，我會再來找你的。
[金燕子]: 什麼?
[金燕子]: 你要走了?
吉姆往門口走去
[吉姆]: 你，要好好照顧自己*小聲*
[金燕子]: 好吧。我會再寫信給你，我會告訴你...一些事
金燕子向吉姆揮手告別。再見!
吉姆沒有說話，步出門口
金燕子對著空氣說:「好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