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亞度尼斯冒險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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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自 : 阿拉希高地
(短篇故事)浮士金傳:嘉士伯祿
周六 五月 06, 2017 12:27 am
[ltr]深邃的黑暗_(上)[/ltr]
「匡啷!」一陣清脆的聲響,我感覺到手掌連著手套被某個尖銳的東西劃開,接著我的虎口迸裂,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。
[ltr]「拾起來!下一刀我就會直接把你的左手整個切下!占謬。」,一個低沉沙啞的嗓音正喚起我的姓氏,我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,眼前站著一個與我差不多高的男人,有著一頭超過肩膀的黑色長髮,他的雙手各握一柄銀光燁燁的精鋼匕首,在胸口擺成一個十字狀的姿勢,目的大概是要殺死我吧!接著我發現他的肩膀微微聳起,身體正充滿警戒,呼吸十分緩慢且深沉,然而下一秒我瞬間意會,我正和他處在同一個狀態,看樣子我們正在對峙,並且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,這段時間從未離開過我的身上的,是來自於他淡金色眸子的凌厲目光。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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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人?」[/ltr]
[ltr]頓時腦海中閃過了太多的疑問,有關於這一刻前的記憶,絲毫都想不起來,我的頭好像快要裂開了,現在這個情況似乎也不是回憶的好時機,我伸出左腳向前划開半步,再稍稍退回,確認他大概不會馬上朝我刺過來後,彎下腰迅速的將落在地上的物事抄起,是一把匕首,同樣精鋼製成,已經有點老舊了,劍身上刻著一顆吐信的蛇頭,劍尖塗有一層薄薄的綠色液體,我下意識的用另一手摸摸腰際,摸到了個玻璃的小瓶子,我在匕首上餵了毒,不過我還是不明白為何會在這裡和眼前這個人...嗯,該說我們正在決鬥嗎?是的話又是為了什麼?而那傢伙依然在盯著我,而我連我是怎麼在這裡,以及什麼時候在這裡的都沒有任何頭緒。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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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波-希-冬。」我大吃了一驚,口中竟道出一個我沒聽聞過的名字,「你還是同樣的難以掌握,也同樣的可恨。」我接著說。
而那傢伙聽到這三個字,削瘦凹陷的面頰顫抽動了幾下,他那對幾乎接近白色的薄唇微微揚起,露出一個我不知道能不能稱作是微笑的怪異表情,我似乎在哪兒見過某人這麼笑,不過也想不起來了,此時左手虎口已流滿了鮮血,也淌了一些在石板所砌成的地上,石板是灰色的...等等!我流了那麼多血,不是應該會痛嗎?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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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切都太不尋常,我扭一扭滿是鮮血且肌膚已經綻開的手腕,原本認知上應有的痛覺竟彷彿出生以來便與我毫不相干一般,「難不成是在作夢?」我在心中喃喃自問著,若真是夢,為什麼我會夢到正跟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好像該死的正以命拚搏!而不是做個和某個可口的羅德隆女人在床上以身相許的夢呢?!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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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幹什麼?別跟我說你是在害怕!」那個我稱作波希冬的男人不耐煩地說道,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喉嚨裡裝滿沙子,並且使勁去翻攪,令我稍微能不那麼專注在我那沒有痛覺的手上,只見他淡金色的雙眼突然睜大,「你已經病入膏肓了,是吧?!」,他的嘴角往上咧得更開了,「已經嚴重到需要施麻醉藥才能忍受戰鬥帶來的痛楚,嘿!」我這才明白,原來失去了痛覺是因為麻醉藥的緣故。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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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我的眼神和手上的匕首好像早就排練過般一齊指向他,我能感受到我的目光有如火炬雄燃,也聞的到那飄散在空氣中的血腥味,「你值得一切!波希冬,陰險的竊賊與背叛者!你的生命勝過一切。」我沒來由的突然扯開嗓子朝他吼道,我想現實中的我可能不會如此對一個人大吼。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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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哦?是嗎?是嗎?」那傢伙晃晃匕首,原本緊繃的肩膀頓時聳了幾下,「真是可悲啊!敦卡拉比的學徒,看來你是想告訴我,你十分的尊敬你的師父,那個命令我殺害你全家的人嗎?」
霎那間我怔了一下,腦袋既如密閉的房間裡透進了一道光,又像被某種東西重重的敲擊,接著過去的記憶竟開始像無盡之海的巨浪朝著我陣陣奔襲。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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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住口!波希冬,卑鄙惡毒的畜牲,你和他都一樣,本來全都應該死在我的刀下!」我的思緒紛亂,朝著那傢伙憤怒的大吼,聲音充滿了整間石室,接著三枚細小的鐵製袖劍在他還來不及眨眼之前,已經飛到幾乎就要碰觸到他。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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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也只是差點碰觸到而已,他先是向後踏了一步,側身閃過一枚,速度快到有如鬼魅般難以看清,接著順勢將斗篷往前一拉,「唰!」,完美的捲起第二枚拋落在地,同時另一手已用匕首將第三枚打下,而我似乎早在心中猜到了這樣的結果,不待他動作完成,我手上兩把利刃已迅速刺出,綠色的異光在空氣中凝成了一道軌跡,目標在截去那傢伙的一條臂膀,卻只劃破他披在身上的斗篷,「呿!下一刀必然在你胸口前進後出!」我岔怒的說。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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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麼?我是不是該感到害怕呢?該像你的父親與母親被殺之際不斷開口求饒呢?」那傢伙再次挑起我對他的仇恨,他美麗的金色瞳孔此刻充滿了惡毒,我簡直要氣炸了,匕首不斷的對他揮去,而那傢伙倒也不敢輕忽我的猛攻,雙手不斷招架變換,腳步同時一直游移,我們就像全身融入在風中狂舞,隨之擺盪,並且頻繁的交擊和錯開。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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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僵持了多久,我受傷的左手逐漸感到麻痺,並有一股深層的灼熱伴隨而來,看樣子麻醉藥的藥效就快要過了,我的頭髮和面頰也都被汗水所浸濕,而那傢伙必定同樣在堅持著,他的雙鬢也流下了幾顆斗大的汗珠,且時而會咬住下唇,甚至唇邊已經流出血絲,儘管如此,我們卻都沒有一刀刺中對方的身體,僅僅劃破幾處衣衫以及削斷幾根頭髮。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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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鬥的時間越長對於殺手是越不利的,在這個嚐試著殺死對方的過程中,我的體力快速地正在流失;呼吸也愈發急促,但我仍需勉強保持高度的專注,才能不讓那傢伙逮到破綻割開我的喉嚨,他看起來似乎也在等待這一刻的出現,只見一頭黑髮伴隨著他迅捷的移動而隨風飄忽,漆黑的石室內,只聞利刃交鋒的鏗鏘聲響從未愈發頻繁。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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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那傢伙依舊不斷對我出言相譏,「還有什麼比和仇人朝夕相處更可悲的事呢?我想你這輩子都無法想像,我折磨你父母的那些手段,我將他們面對面綁在兩根木樁上,割開他們的手腕放血,然後將你母親身上的皮肉一片片切下,你父親就這麼聆聽著她的哀號,直至氣絕!」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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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這兒,我已然就要喪失最後的理智,他每一句惡毒的言語都令我的內心受盡復仇怒火的無情灼燒,我以父輩的鮮血與手中的利刃立誓,絕對要讓他承受千百倍的痛苦作為代價死去,並且將其所有的血親誅殺殆盡!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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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至於你心愛的年幼妹妹...」他繼續說著,語調顯得相當享受,「放心!我沒有嚐過她,只不過我在她身上和臉上的每一吋白皙肌膚都刻下了屬於我的印記,那是在我刺瞎你父母的雙目之前,因此他們有幸欣賞這整個過程,接著我選了匹與她美麗匹配的駿馬,把她綁在馬背上,那匹馬恐怕到現在還在某個地方奔馳著吧!」[/ltr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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